Thursday, July 9, 2015

再谈朝鲜

鲜的神秘感总是让外界想一探究竟,外界曾经认为像朝鲜这个被孤立且穷困潦倒的国家,政府体制迟早崩溃,然而,它还是好好的存在,也许这与“先军政治”有关,政府优先发展军事,并利用庞大军警力量来施行高压统治,而导致人民不敢反抗。在先军政治的驱使下,军人的待遇自然最好,也塑造了全球其中一支最庞大的军力,但军人本来就是没啥生产力的职业,同时又消耗大量国家资源来搞核武和导弹,导致投入在其他领域的资源稀少,其基建设施极度落后简陋,物资贫乏。当然这背后亦离不开苏联解体,社会主义阵营崩溃等因素。

实际上,朝鲜曾有过一段辉煌史(见 揭秘:四十年前朝鲜经济曾比肩日本超越中韩),惟长期依仗中国和苏联的燃油援助,以及社会主义计划型经济模式,造成生产力低落,而在80年代逐渐被韩国迎头赶上。另外,苏联解体后只,在上世纪90年代又经历了一场大旱,而引发大饥荒,百万人饿死,朝鲜遭受前所未有的严重打击。彼时金正日提出先军政治,表面上提高军人地位、强化国民凝聚力和加强国防力量,但我认为这不过是巩固金氏政权的伎俩,甚至是为了防止军事政变而不惜耗巨资讨好军队。

我自2008年便开始关注这个世上仅存的世袭制国度,在本部落格亦多次谈及此国度。当年为一窥朝鲜风貌,我在网络上搜索大量有关朝鲜的照片之余,也常常登录这个中国网站“西祠胡同”,里头不仅有版主上载朝鲜官媒的照片,还有中国观光客游朝鲜回国后撰写的附图朝鲜见闻。当年,被西方媒体评为全球最丑陋建筑的平壤柳京饭店仍是一片“废墟”、街道上的车辆稀少(并以旧式车款居多);女性不获准骑自行车、穿高跟鞋;埃及电讯公司Orascom尚未进驻朝鲜,因此那是一个没有手机的世界;大型商场和西式餐厅并不存在;人民的穿着款式划一,朴素且色彩单一。

不过,朝鲜在后金正日时期出现了微妙的变化,烂尾楼柳京饭店开始复工,并铺上了玻璃镜片,极具现代感;平壤万寿台仓田街的多栋高楼住宅陆续拔地而起。曾在瑞士留学的金正恩掌权后,朝鲜的变化更为迅速、明显:大型商场、咖啡馆、披萨店、汉堡店在平壤冒起;手机用户突破200万人;女性获准骑自行车;受李雪主的影响,平壤女性穿起了高跟鞋;空姐的裙子变短了;街道上车辆越来越多,款式越来越新颖,更能够利用智能手机软件打车;国产操作系统“红星”问世,平壤当局甚至主办电脑展,展出声称自主研发的智能手机、平板电脑和笔记本等电子产品(虽然那或许是改造自中国产的电子产品,并贴上自家品牌,但这也不失为朝鲜拥抱科技的好迹象)。

就在前几天启用的平壤国际机场新航站楼(点击看图),无论里外都显得华丽堂皇。当我看见第二张照片时感到相当讶异,其招牌的朝鲜文字体也走“花俏”路线了,印象中以往出现在商场或店面的招牌字体都相当“规矩”,一撇一捺都是看起来很正统的“楷体”,不会特意将横拉长,或将圆圈变粗。而通常将朝鲜文字加以设计、突出美感的是引领亚洲时尚圈的韩国,这是否意味着朝鲜也开始注重美学了?

此外,朝鲜人使用的手机没有移动互联网服务,但外国人基本上不受限制,他们甚至能够自由上载照片至Instagram,我本身也关注了一名现住在平壤的印尼人(用户名@jakaparker),他常拍摄周遭事物并上载至该图片社交网络,让外界一窥朝鲜现状。后来发现有更多的Instagram户口专门展现朝鲜景物,可见在朝的外国人也不在少数,但他们并非游客,均有工作在身,或为使节,或为不同领域的专才。外界的解读是,在遭到邻国的制裁和中国的冷落下,迫使平壤当局扩大外交范围,试图与非洲和东南亚国家增进彼此友好关系,以免孤立情况进一步加剧。可能在此前提下,为了满足外国人的需求,平壤当局方允许这些外国人访问Instagram等网络,更提供宗教场所予穆斯林祷告,这在一个强调主体思想的社会主义国家是多么的不可思议。

就在关注他不久后,外媒报道指平壤就Instagram外泄火灾图片而封杀了该网络(点击阅读),可我仍看到该仁兄上传照片,丝毫不受影响,好奇之下留言想摸清状况。是的,他回复说依然可正常使用Instagram,外媒所指的封杀并未对他造成任何影响。同时,他也在其他的图片劝请留言者别相信西方媒体的报道。


依我看,外媒的报道或许并非空穴来风,只是爱夸大其词,或选择性报导,或蓄意以传闻的报导方式来制造负面印象予那些与它们敌对的国家。我们常从媒体上得知金正恩是如何如何残暴,血洗异己,枪毙表现不佳的官员,然而至今都没有证据证明这些报道,譬如放饿犬咬死姑父张成泽、处决平壤国际机场新航站楼的总设计师等等,均为传闻。当然,某些外界对朝鲜的指责也并非传言,我以前曾经看过朝鲜公开枪决犯人的影片,那是当地反金氏皇朝人士冒死使用针孔摄像机所拍摄的,尽管偷拍年份不详,但可以肯定当时正值金正日时代,如今已有好一段时间没再出现类似的视频。

并非替金正恩漂白,而是不能在无凭无据下随意指责。我们指责“伊斯兰国”残暴,因为有大量的照片和视频作为凭证,至于神秘的朝鲜,我们身为外人奈何只能雾里看花,对于西方的指责我们唯有半信半疑,或保持中立就好。